叶上初阳

热衷杂食,热爱拆逆。

争渡

# 我流福森,激情瞎写

# 片段式写文法,逻辑被我吃了

# 本质森厨,逐渐社厨

# 动漫为主,稍有私设

想要评论 (●'◡'●)



 世间之路大多艰难险阻,可福泽谕吉跨越千难万难也想爱他。

 

(一)

从侦探社到福泽谕吉的居所途经一道桥,垂樱流散,桥下波光粼粼,樱瓣留香,是难得的美景。此时樱花早就开过,留下一树繁叶。福泽谕吉站在桥上,竟无由想要叹气。

中岛敦站在他身旁,疑惑于他突然停步,轻轻发问,“社长?”

“没什么。”那一阵柔和的酸楚过去,他继续向前,“走吧。”

大战刚过,诸事纷繁。

福泽谕吉便专心呆在横滨,守着城市重归安稳。经历风雨无数,他对自己的伤势没什么感觉,只有一个小小的烦恼。乱步在时还好,侦探一出去查案子,他每次回家时身后总要缀一个小尾巴,有时是贤治,有时是敦,国木田倒是不太敢,开始还藏着,被发现了就冲他一笑,说是顺路,后来就光明正大地跟着。

他在侦探社威严深重,一向令行禁止,只这一件事被阳奉阴违,怎么说都不顶用。他与乱步回去时,侦探笑说,“像是担心家长丢下自己的孩子们。”他心中恍然,便默许了。

 

(二)

森鸥外从来不这么干。

从逻辑上说他或许是另一个物种也说不定。

那时还是一年的初始,垂樱开落,映出辉煌的春色来。他很少受伤,或者说,很少受致命的伤,难得几次,源头皆是他。他受伤时,往往是森鸥外搞事情搞完一个段落,他无事可干,猫在诊所给他读诗。

他念邓恩的别离辞,也念莎翁的十四行诗。读到兴起时便翻来覆去地念,“我可否将您比作长夏?”又念念有词,“我们两个就是圆规,而您的灵魂是定脚……”诸如此类。

福泽谕吉要回他,他还不乐意,强词夺理道,“哪有人会像您这样干巴巴回个哦字的?”福泽谕吉只觉得他比猫还要难搞,在心里默默道:“难道还要我回一句君心我心,九死不悔吗?”

想在想来,或许这么回一句他就消停了也说不定。森鸥外哪里是无事可干?他只是看见谕吉就想撩他,像是猫看见了毛线球一样上去挥爪子,没趣儿了就不动了。可是谕吉总是气得牙痒痒,也不知道是气什么。

果然他们两个是天性不和,两看相厌啊。

可是路过此桥,又看到此花,旁人未觉,我却停步。

不是因为此花烂漫,只是看此花时,我总想到你。

 

(三)

太宰刚来时总挂着一副笑脸。

笑面下是一副兴致缺缺的心肠。

他做事妥帖极了,赢得了全社上下的好感。国木田跟他搭档效果也很好,除了社里换钢笔的次数直线上升,没有其他的问题。

唔,只是有一点麻烦。

太宰朝小姑娘笑,笑完之后留的总不是他自己的电话号。

遭殃的大多是国木田,还有一次打到了他这里。

“请问是太宰先生吗?”女孩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,社长大人竟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宿命感。

果然是森鸥外的崽子。

森鸥外不是什么良人,理性至上,心狠手辣,最妙的是他自己不昏头,总教别人为他昏头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也算是祸水了。

太宰治有这样的潜力,他不意外。

 

(四)

他把太宰的电话号告诉了那个女孩子。

隔了两天,太宰笑嘻嘻地来找他汇报,说是案子结束了。

他朝社长微笑,面上都是纯良的乖巧。

故意的。

福泽谕吉什么也没说,任由小崽子在他头上来回试探。见他不动如山,太宰治就明白了,汇报完正要出去,到门边又转回来,“我做了很不妥当的事,向您道歉,社长。”

福泽谕吉颔首,“无碍。”

“我会注意的,只是受以前监护人影响太多,总是有一些……”他粲然一笑,“您知道的。”说罢出去了。

“……”

我知道什么?因为森鸥外天天嘴里花花调戏小姑娘所以你也学了个十成十?还是知道森鸥外一头撞进了幼女的坑里爬也爬不起来?

森鸥外早没心没肺跑去港黑了,只留下一段缱绻的情肠给他供着,又撇下一个心智昏沉的孩子。

要多混球有多混球。

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?

可被太宰治这么一挑,火气还是噌噌噌地往上涨。

 

(五)

他们初见,森鸥外朝他一看,眼里都是兴味和打量,两只野兽一碰面,他就该知道大事不妙。他掷刀,拔枪,整理计划,收拾狼藉,面容都被岁月糊上一层模糊的光影,连他边读诗边笑眯眯地瞟他都带上了一种狡黠的可爱。

色令智昏,不外如是。

他在小诊所里不分昼夜地忙碌,忙完倚在他身上打盹,头发散下来,蹭进他脖子里。眼下带着青黑,胡茬也冒出来,明明是很糟糕的样子,却意外让人心动。于是他默默吻他眉宇,带着无声的珍重与爱。

他们也吵架,吵完架还是恼怒,于是就闹到床上去。

“福泽阁下,以力压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啊。”

他脸上带着笑,嘴里却半点也不饶人。

他惹人厌的时候太多了,福泽谕吉懒得理他,捏着下巴堵上去,或咬或吮,总有他消停的时候。

同行的路上他们很少说爱,更多是默契入骨,生死与共。可他们两个顾虑太多,背负太多,瞻前顾后,就走上了绝路。后来连默契都成为一种障碍,渐渐无话可说。

分道扬镳时森鸥外问他:“医者仁心……阁下,如今您也相信,医者仁心救得了横滨吗?”

他无话可说。

同道殊途,除爱与珍重,我竟没有其他可以相送。

 

(六)

这十年间,福泽谕吉很少想起他。

人生的路很难走,至险至难,唯一人可以通行。

侦探社从初具规模到声名赫赫,他身上威严日重,也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套上了枷锁。有人赞他是当世的人杰,他只觉得悲哀。乱世才出人杰呢,这样一看横滨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。安稳的日子里谁愿意做人杰?这样的好时候,人杰们大都喜欢回家吃饭,按时上班。

这道理谁都明白。

纵然艰难险阻,可他们依然站出来,渴求自己能改变些什么。

所以福泽谕吉在寻求正义与公理的路上踽踽而行,而森鸥外跑去港黑当了一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。偏他狡黠,把唯剩的那点儿心肝扔在了福泽谕吉身上,替他细心照管,延留至今。

他很少想起森鸥外,因为心底早就是他独占,所以不愿想起分开与别离。

 

(七)

森鸥外本窝在港黑大楼养伤。

他们本不该遇见。

无奈两人有一家都很喜欢的酒馆。

“话是这么说,以前可没在这儿见过您啊。”

“这种话我来说才对吧。”

“……”森鸥外难得心虚,又开始瞎扯,“您一身正气我怎么敢来呢,飞蛾扑火可不是我该做的事情啊。”

他无语半响,问道,“别说我不是蜡烛,就算我是,你是蛾子吗?”

“有时候我还挺羡慕蛾子的。”

“这个时候你不做圆规了。”

“我一直都是啊!”他理直气壮地责备道,“您在这儿一站,那我只能画圆啊。”

他简直要被气笑了,你有本事围着我画圆,你倒是有本事过来啊。

森鸥外歪着头说,“我觉得自从太宰去了侦探社,您对我的印象就一落千丈。”

“别拿孩子扯大旗。”

他又笑,“最近的一次见面,我现在还在养伤呢。”

明明是他掷出了致命的刀子,却一身纯然无辜,活像是别人辜负了他。

两个人一时无话,沉默地喝完了手里的酒。

可是沉默也很快就过去了。

森鸥外准备告辞。

福泽谕吉看着他,眉间无可奈何的柔软下来。

他对敌人横眉冷目,可森鸥外不仅是敌人,还是爱人。

愁肠百结,总要心软。

“算了,你站那儿吧。”

然后他大踏步走过去,俩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。

 

(八)

森鸥外为什么讨厌福泽谕吉?

众人爱花,就拔下花刺,细心修剪,再裹上华衣,称之为美。谕吉也爱花,但只远远地看,不爱上手。森鸥外变着法儿地想让他来,他面不从心地来了,脸上带霜,却并着荆棘来抱他,热血洒在森鸥外身上,烫出了一串燎泡。

他什么都可以抛弃。

可是谕吉的鲜血洒在他前进的路上,那些被压抑着的就开始翻滚煎熬。

所以他们最好各自称王,最好两不相见。

福泽谕吉才不会惯着他,吻下来的时候都带着一股怒意,可又很快地化作缱绻的温柔,卷着他的唇齿厮磨。

他们什么也不必说,谁都明白。

那些深藏的爱,执着的软弱,无奈的担忧,和负疚。

 

(九)

“福泽阁下,”森鸥外含含混混的说道,“您知道圆规的两只脚碰在一起就会摔吧?”

你跟圆规过不去了是吗?福泽谕吉满心无语,只能身体力行地堵住他的嘴。

森鸥外本不是这样的。

他是那个黑暗中绝不放弃希望的人,是绝境中决不放弃生路的人,这生路却不是为他自己,是为别人。

可在福泽谕吉身上,他总是踌躇不前。

无论是什么人,涉及到这种事情总是会犹豫不定的。福泽谕吉也曾感到疲惫,夜深人静时也会仓皇潦落。他总觉得自己在放风筝,怕他飞得太高,又怕他摔下来,离得太远看不清他,离得近又很嫌弃。

 

哪里是看不清他,分明是看得太清了。

所以剩下一颗诚挚的心,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。

这世上太苦,山太高,水太深,风雨太急,背负太多。

所以能做的不多,唯有争渡,只能争渡。

眷恋难离,我愿争渡。



* 圆规的梗来自于约翰邓恩,他虽然渣渣的,但写情诗是个鬼才啊。

* 本来未渡没有下文的,但“跨越千难万难也想爱他”实在戳我,没忍住。

* 造梦者的歌词好适合脑补双首领啊,给大家疯狂安利。

* 只会写独白,不会写故事,大家能看到这里我真的很开心。来比heartヾ(≧▽≦*)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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